歪瓜叶儿哟

是杂食哦
喜欢小马宝莉

【太敦】白日梦

*第三视角,一方死亡设定,一方失忆设定,并且中岛为精神病人设定
*非专业人士,请勿过于认真对待
*不知所云系列其二,巨草,又是狗血言情
*算是刀?总之慎入!
*二次编辑,有补充






我在他面前坐下,按照惯例打开录音笔,说:“你好。”

对面的少年抬起头来,脸上是不合年龄的憔悴,刘海有些长了,落至与下巴平线,“你好。”

我看得出他很紧张,空荡荡的蓝白纹病房松垮垮地套在身上,于他而言袖子过长了些,他的两只手笼在袖子里,十指紧紧抓住袖沿。我把声音放缓和点:“请问能给我详细说说你的情况吗?我想帮你。”

“我的情况?”他闻声抬头。我以为刺激到他了,慌忙补救:“要是不愿意可以不说,全当我冒犯了,对不起。”

“没有没有!”他摇头,努力在苍白的脸上去提出一星半点笑意,“你们愿意帮我我很高兴,既然是治疗,必须是要弄清情况的。”

看来是个好沟通的对象,彬彬有礼的人任谁多少会产生些好感,我说:“谢谢。”

他笑了,不是这里应有的纯洁通透,给人一种恍若十里艳阳天的幻觉,换在学校里是很招女生喜欢的吧,接下来神色又暗了下去,“小姐,我一开始老是梦到有一只老虎在追我,我很害怕,不过我知道是梦,没当回事。”

惊恐开始爬上他的脸,“后来我发现在现实也有一只老虎潜伏在我身边,我在路边的阴影里多次看过它,我会听到虎啸,在固定的一个时间。”

“固定的时间?”

“对,每天傍晚五点二十一分,我看过表。”

五点二十一分,很微妙的数字。

“能告诉我是什么样的老虎吗?”

“白色的,很大。”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有两米长?还是更大?”

“那是只巨虎了。”我试图让这次对话轻松点,“你是怎么知道它有那么大的?”

“它老是追着我跑,我不断回头看它为什么不停下来,后来我发现我停下来,它也会停下来,我在这段时间内观察它。”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不一直停下来?”

“只是有一段时间是这样的,现在我停下来它就蹦起来要杀了我,我只能又跑。”

“除了老虎还有其它什么吗?”

“没有,整个梦里,除了我和老虎,只有一片空白……”

我沉默了。

“不……小姐……小姐,你听到虎啸了吗?它又来了,又来了……不……它要杀了我……”他突然间站起身,撞歪了椅子,双目失焦,我被他吓了一跳,同样站起身,“你还好吗?这里是医院,老虎进不来,我保证它伤害不到你,我们坐下来谈,可以么?”

“小姐,你不知道,它无孔不入……你不知道……”他痛苦地抱住头。

“你冷静一下,这里很安全……”我徒劳地安慰他,他全然不听我的,一个劲地重复“不要……不……”

看来对话是不能进行下去了,我只好收拾东西预备离开,一看表,五点二十三分,距他口中的时间,过了两分钟。





言简意赅地概括我和他的关系,他是我的病人,我是他的医生,精神科的,鉴定说他精神错乱,重度失忆。我与他的第一次谈话中我注意到他口中的“不断追逐他的白虎”,初步分析,最有可能的是“白虎”只是对他施虐的人的象征,他的朋友(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暂时称他为他的朋友好了,一个带黑色高顶帽的男人,个子娇小)告诉我他早年生活在孤儿院,受到过虐待。

第二次的谈话为了防止类似第一次谈话情况的发生,我特意挑了较早的时间。

“你好。”照例打招呼。

他以微笑回复我。

这天他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我问:“发生了什么?你的脸色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

“是吗?”他摸摸头,嘿嘿笑,“可能是这几天睡得好一点。”

我斟酌着问:“没有做梦了吗?”

“不,不是。”他的眼睛亮起来了,有可能是阳光的缘故,至少他的语气是欢快的,“我梦里面出现了一个先生,他帮我赶走了老虎。”

他兴致很高,补充道:“我知道你可能觉得荒谬,这听起来也荒谬,甚至是幼稚,可是真的哦,他和我谈话,带我出去玩,我们很开心。”

我问:“是一位怎样的先生呢?”

“他很温柔,说话风趣幽默。”

“能给我讲讲他的相貌吗?

“他的相貌?”他仰起头,望向天花板,似乎在很努力的思考,“他穿着……长风衣?是吗?抱歉,小姐,我记不清了,分明在你没问我之前我是记得很清楚的……”

常见情况,我:“没关系的。那,能给我聊聊你的梦吗?”

“可以。”他侧身靠在墙壁上,“从哪里讲起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从你遇到‘先生’那一段开始吧,可以吗?”

“可以。”

以下为他对前天晚上梦境的叙述。

“我遇到先生是在前天晚上,情况大概是我又被老虎追着,我又在跑,又在跑,永无止境地跑,我以为这个梦是没有尽头的,没想到遇到了先生。”

“接下来你可别笑我,先生他从天而降,不是从一个黑点逐渐放大,先生他在空白中突然出现,手上的绷带被带的飞起,我一伸手,就发现了绷带的另一头在我的手里。”

“先生他落地,与我对视,绷带两头系着他和我,我一晃神,手上的绷带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先生的手。”

“先生对我说:‘喂,敦君,你在怕什么呢?’接下来先生带着我跑,他跑得很快,轻而易举地摆脱了不断追逐我的老虎。”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于是我问:‘你是谁呢?’先生说:‘我是谁不重要啊,接下来一段日子我就要跟你在一起了。’”

“先生问我:‘既然你摆脱了老虎,接下来你想干什呢?’我反问:‘我们能干什么呢?’他说:‘这是你的梦啊,敦君,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然后我就醒了。”

比他更离奇古怪的故事我听得多了,自然不觉得有什么,讲真,他的故事算正常的了,不过在听他对前天的梦的叙述时我注意到有几个问题,如果白虎象征施虐者,那这个突如其来的‘先生’又是什么?绷带又是什么?在医院认识的?是饰物?还是什么特殊意义的东西?还有为什么会说“这是你的梦”?梦中的人会认识到自己在做梦吗?

我拿笔画上重点记号,问题先抛在这里不管,我继续听他对昨天晚上梦境的叙述。

“昨天晚上的梦是接着前天的,先生还是保持原先跟我说话的姿势,等着我的回答,我说,我希望这里不那么无聊。那好啊,他答,接着把手一挥,空间就五彩斑斓起来,街道像搭积木一样建立起来,天空从这一边蔓到无穷尽。”

“先生说,再来点生物,就咱俩个人,怪可怜的。先生竖起右手中指在空中划一道弧,大群大群的白色的鸽子从他身后出现,羽毛扑棱,我们被淹没在鸽群里,先生这时候说…”他咯咯笑起来,“哈哈……敦君,你把嘴巴对着鸽屁股干什么?”

“我说,你带我在这里逛逛吧。先生欣然答应,于是他牵起我的手,在大街小巷逛起来,我们一起走,一起吃东西,冰淇淋蹭到我嘴边他帮我擦掉,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有一种感觉,我们是恋人。”

“接下来我又醒了。”

我决定多观察几天,于是我和他有的没有的扯了扯闲话,事先告辞:“今天就谈到这里吧?嗯?”

“嗯,小姐,再见。”





他的资料没有说他有同性恋人,玩得好的朋友到有那么几个,分别是太宰治,谷崎润一郎先生,泉镜花小姐。其中,太宰治先生在上个月不幸死亡,我对他的了解只能搁于表层。那么他梦中的“先生”是谁?可能是谁?

我花了时间去拜访了以上几人,因为都是朋友,他们对太宰先生多多少少有些了解。我问在平常时候他们有注意敦君跟什么同性走得近吗?他们说不知道啊,不会是芥川龙之介吧!我问芥川龙之介是谁?他为人温柔语言幽默吗?他们通通用见鬼的眼神看我。

我又去了解了芥川龙之介先生,结果完全不符合,奔劳后一无所获,这让我很沮丧。

啧,还地下情,这下难了。我觉得最符合的人物是太宰治先生,他独特的打扮让仍我记忆犹新:照片上的他脖颈绕着一圈圈的绷带,身穿卡其色长风衣,双手揣在口袋里。出现了“绷带”,与中岛敦的叙述略微吻合,但不能判断就是,在第三次谈话中我试着从侧面问他记不记得一个名为“太宰治”的先生,他全然无反应。

他继续讲述他的梦境。

“我们去了海滩,先生挽着裤脚赤足站在沙滩上,手里举着罐装酒瓶,先生说:‘敦,干一杯,敬解放的灵魂。’我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但我还是和他干了这一杯,我们喝酒,说话,游泳……小姐,你歧视同性恋吗?”

“不歧视就好,我们在水下接吻,隔着海水我看到他的头发像海藻一样漂浮,我们口齿相交,气泡呼噜噜涌起,在水面破裂。讲真他过来咬住我嘴巴的那刻我是很吃惊的,可身体无比顺从地服从了他,就像我们接吻过很多次一样。”

“我们翻越了高山,最终来到一片平原,绿色的草地望不到边儿,成群的鹿从我们身边经过,这是一群奇怪的鹿,它们的犄角就像是繁茂的树枝一般,长满了叶子,有一栋小屋在平原中央,先生说,看,那是我们的家。”

“我醒了。”

我问:“你是在梦到‘先生’之后就没有听到过虎啸了,对吗?”

“是的。”

“先生”和老虎又是什么关系?

我接着说:“你们一般聊些什么?”

“我们吗?一般就是聊些天文地理什么的,我对自己的记忆……比较空白……”

“那,那位‘先生’有讲过他自己的故事吗?”

他歪头想了一会儿:“没有过。”

我拿笔记好,继续问:“你觉得你认识他,你有没有过……突然想起以前的事?”

“没有,以前的事我什么都不记得。”

我试探着问:“那……‘先生’的脸你想起过吗?”

他苦笑道:“小姐,跟你说一个很奇怪的事,梦里的每个细节基本上我都记得,唯一不记得的就只有‘先生’脸部的细节。”

剩下的我也不好多问,照样跟他有的没有聊了聊闲话,起身告辞。





他的朋友对他的关心非同寻常,他多次与我询问他的情况,我挑了一些该答的答,我注意到每次他的朋友问他时表情很微妙,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问:“先生……以你对中岛敦的了解,你知道他有过什么同性恋人吗?”

对面的先生的表情几度变化,我心想哟找对人了,颇为洋洋得意,没料到最后变成一种“我想骂妈卖批但我教养好所以我不骂”的表情,这发展好像不太对。

“……怎么了?”

我老实答:“在治疗过程中他的梦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同性恋人,他们两情相悦,我想如果能找到他的话可能更利于他恢复记忆。”

“哈哈哈……”对面的人突然笑起来,我一脸懵逼,他笑了好一会儿,颇为嘲讽的道,“他是有一个,不过已经死了。出现在梦里,搞笑吗?别跟我说是人鬼情未了。”

“能跟我说说他吗?”

他没有接着说话,从钱包夹层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我,照片上的是一个俊秀青年的侧颜,明显是偷拍的,左上角有遮蔽物,但还是被人视为贵重之物收到钱包里,棕色的头发略微蓬松,似乎是发现了镜头,嘴边挂着狡黠的笑,与上次我看过的照片不同的是,青年的露了双手,手上也缠着绷带。

我看着觉得有点眼熟,问:“是……太宰治先生?”

“是,他的恋人。”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如果别人都没发现中岛敦有一个恋人,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他拿中指指着自己,“你可以信我也可以不信我,但我把答案已经告诉你了,接下来看你的判断,小姐。”

我还想问些什么,但他不耐烦的摆手,“我先走了,再见。”






我再次去收集有关太宰治先生的资料,这一次的收获比上次多,他的朋友告诉我中岛敦离开孤儿院后一直流浪,是太宰治改变了他的生活,另一件事是中岛敦在发现太宰治的尸体的时间恰好是傍晚五点二十一分,又是这个很微妙的数字。

至于他的朋友说的话,我还是信了的,毕竟中岛敦的社交圈只有这么大,太宰治的形象极大程度的贴合他所描述的“先生”,个人觉得如果他们是恋人的话,太宰治先生一直活在中岛敦的梦里也挺好的,我不知道中岛什么时候会恢复记忆,但能瞒一天是一天吧。

知道真相的中岛敦会怎么样?至少现在无从知晓。但现在就很好了啊,他活在他的梦里,那是他们两个人的世界,奇幻而瑰丽,那里有风有海,有头上长着叶子的鹿群,有他们在平原上的小屋,并且只属于他们两个人。




                                                           END.



谢谢观看!

水下接吻灵感来自于《skam》第三季isak与even的接吻,狂吹evak,他们超级好!

我好喜欢把中岛、太宰、中也三个人写在一起啊,他们……好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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